10/21/2006

阻力兵團

再次遇上在韓國參加工作坊時的導師之一 Dan Baron Cohen,還有專程由廣州來港參加 Dan的工作坊,也是在韓國期間認識的 Kitty,當然少不了一起去韓國的香港朋友莫昭如、阿敏和丸仔,那種感覺就如 Dan所說的,當你每次跟朋友道別時必會說 See you next time,當這個下一次竟然實現了,而熟悉的人兒就站在你的面前時,那種感覺實在很不可思議。

尤其是今日上午,當 Dan 在其中一個活動播放音樂時,那首樂曲正是我們在韓國演出時結尾的音樂,那種親切感說來令人帶點激動,只是由於活動正在進行中,不好打擾自己跟其他參加者的情緒,只好把情懷暫時壓下去。韓國是一個受儒家影響深遠的地方,由是,我未能忘掉跟韓國朋友,因著彼此的文化差異所引起的衝突,但正因為這個原因,更令我懷念那一個月,來自不同地方和領域的人,出盡九牛二虎之力,為的就是希望透過戲劇而瞭解彼此多一些。

話說回來今天的工作坊,其中一個環節是三個人一組。

第一部分:成員各自想出一個在現階段對你造成最大障礙或引起你最大反抗的人的形象。我腦海裡不期然泛起了 C主任的影子。我請一位演員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叉腰,左腳放在右大腿上,頭顱輕微仰高,面泛得意的微笑。然後,Dan 請設計這形象的人加入這畫面並設計跟這畫面的關係。我站在這個雕塑的後面,雙手放在雕塑的肩膀上,並舉起右腳有想跨過這肩膀的勢態。

第二部分:成員各自想出一個造成你內心障礙或阻力的形象。我把兩張椅子並排放在一起,請一位演員兩腿各站在一張椅子上。雙手展開平放在肩膀的水平線上。頭顱仰高,視線向下望。當要加入這畫面時,我把自己放置於跟這雕像距離較遠的左方,雙腳蹲在地上,形成兩者高低強大的差距,雙手插在頭髮之中,樣子困惑。

我在第一部分,從一個鮮明的人物起,到了第二部分內心的阻力時,發現我所對抗的並不是一個特定的人物,它是一個階層,這是一個階層跟另一個階層的抗爭。不同的是,今次我選擇面對而不是背著或嘗試推翻這雕塑。

我記得炳叔叔跟我說過,當我們現階段沒有能力推翻資本主義的時候,我們應該進入並了解它。我現在表面平安無事的在學校裡工作,就已經加入了體制並成為共犯。作為共犯當然也有階級之分,問題是:我們在體制當中,怎樣解拆並對抗那些層壓式的壓迫,而令事件至少有些微的變化?

例如在學校裡 (學校當然不是唯一的例子),中層的主任們很喜歡當上層人士跟老師之間溝通的橋樑,但他們總是在有意無意間,把事實加多一點或說漏一些。這個時候,老師若不厭其煩的話,大可因無知然後直接聯絡上層人士,這就可能會發現,主任們或許在表達能力上出了一時的差池,大家當面就相關事情討論一下,或許能把內心的疑團解開。

舉一個我個人的經驗。這個學期初,有一天 C主任走來跟我和我的拍擋說,嗱,我知你們今年的課擔比往年重了很多,但據我的理解,文件方面你們都要跟往年一樣要全面負責。我回應他,噢,是嗎?這個我倒沒有聽說過,你是從哪兒得知這消息的?上頭的意思應該是這樣,他有點遲疑。橫豎我們都不清楚,不如我們一起問一問校長,好讓大家在開課前都清楚一點,我建議。

當然,要找大佬出面,事先要明白形勢,學校是一個很喜歡亂用文明掛帥的地方,所以我們要事先知道那一定是他的工作範圍,而他只是用權力來推卸責任時,我們才可行這一步。事情的結果是:校長說,C主任,關於周年計劃書及報告,我想,當然是由你這個部門的負責人撰寫喇。這個小小的總結如可解答 C主任對自己工作範圍的疑團,花了30分鐘的會議都算有一丁點兒的價值。

1 comment:

yuenjie said...

what time will have new post ah....